新东方上市之后，资本的魔力迅速触动了教育行业每个人的神经，所有人都在寻找新的商业机会。

　　过去3年里，一批崭露头角的教育企业高速增长，平均每年增长100%以上，有的甚至达到500%的增长率。教育企业拥有良好的盈利能力和现金流，从利润率上看，成熟的教育培训类公司利润率在15%~25%之间，而高端英语培训的净利润可以达到35%~40%。在经济危机的大背景下，教育却成为少有的依然火爆的行业，并吸引着无数资本的眼光。2008年的前10个月，国内已披露的教育业投资达18例，投资金额超过2.85亿美元。

　　有数字表明，2007年中国教育市场总值增长到1430亿美元，预计2010年前的复合增长率将会达到12%，规模预计达到2000亿美元。与此相对的是，在上万家教育培训企业中，超过10亿元营收的屈指可数。一些年轻的企业在获得风险投资后，急速扩张后也漏洞百出，在教育行业政策的高风险和同质化竞争下，并非每个玩家都能修成正果。

　　业内人士观察，未来10年，碎片状的教育市场将逐渐聚合为几个巨头，现在能够在教育价值链上找到自己的位置，并及时吸引到资本的50家企业占整个市场的80%。伴随政府管制、人们的价值观和生活水平的变化，教育领域还会有更多的机会和模式冒出来。

　　早教空白

　　一项统计显示，中国的第四波婴儿潮开始于2005年，2006年进一步增长，2007年因为“金猪”诱因而爆发性增长，2008年的“奥运宝宝”同样让婴儿潮高度亢奋，近年来婴儿出生率直线上升。据《中国人口统计年鉴》，中国每年有3000万婴儿出生，目前城市中0~3岁的婴幼儿人数已达1090万。在一项关于城市儿童消费的调查中，中国城市儿童消费在家庭总支出中占比超过33%，全国0~12岁的孩子每月消费总额超过35亿元。

　　这一系列数据，让红黄蓝教育机构的董事长史燕来看到了庞大的市场机会。目前在全国90多个城市，这家早教连锁机构已经开设了近200家亲子乐园以及15家幼儿园，在红黄蓝，每周上课的孩子们超过5万人，这个数据在国内0~6岁早教市场排名第一。红黄蓝亲子园和幼儿园资源互动的模式，使其在早教市场掌握了相对完善的价值链。

　　史燕来和创业团队在1998年7月创办了第一家红黄蓝亲子园。红黄蓝将0~6岁的婴幼儿教育分为两个阶段，即0~3岁和3~6岁，不同的阶段提供不同的体系化教育。比如0~3岁主要训练孩子的听觉、视觉、味觉、嗅觉、触觉，并且引入音乐课程、幼儿园入园的过渡课程等教育方案。而3~6岁则更加注重对孩子们语言、数学、科学等知识的启蒙训练，帮助孩子们培养获取知识的能力和思维。

　　这些系统化的教育方案，红黄蓝花了3年的时间进行最初的知识沉淀。最初的3年，红黄蓝只在北京办了3所亲子园，试探早教市场的需求，并且不断地积累运营和管理经验。“2001年我们的现金流和利润模式都已经非常好，我们认为红黄蓝亲子园是一个可复制的模式，便以直营加特许的方式开始向全国的扩张。”迄今为止，在近200家亲子园中，直营店只占10%，其余全是加盟店。为了保证加盟商的教育质量，红黄蓝设立了督导体系，通过督导员、督导园长等岗位设置监督加盟商的教育水平。另外，红黄蓝还建立了一套服务连锁体系标准，在全公司范围内进行统一评级。

　　和幼儿园相比，亲子园的客户黏性不如幼儿园——亲子园的客户较为松散，加之课程持续周期较短，家长们带着孩子听完一个阶段的课程后很有可能就不再续费。但是幼儿园却相对比较稳定，一旦一个孩子进入某家幼儿园，服务和教育水平能令家长满意，那么在孩子6岁上小学前，幼儿园将从家长那里获得稳定的学费。史燕来再一次敏锐地看到了市场机会，于2003年3月创办了第一家红黄蓝幼儿园。红黄蓝的幼儿园应该沿袭亲子园的一些管理经验，建立幼儿园的自主知识体系。从孩子们的彩色教材、家长们的指导手册以及教师版的教材，都是红黄蓝请大学院校的儿童教育专家撰写的。孩子们每一天的食谱，也是红黄蓝的保健专家统一制定的。

　　为了提升教育水平，红黄蓝拥有一个10多人的科研团队，进行服务支持体系和知识管理系统的研发。现在，不同地域的老师可以在红黄蓝的自主知识体系里搜寻教育知识。当一个新的教育课程推出时，红黄蓝建立了项目制，一线的老师可以将课程情况反馈到科研团队，以供科研团队评估是否需要改良。最新的课程一般在直营园进行尝试，改良后推广到全国范围。

　　在史燕来的愿景里，资本进来后，将更多地发展直营店，这样有利于管理控制。“将来我们在一二线城市以直营为主体，三线城市有选择地开办加盟园。”如今，红黄蓝正在回收一些加盟商的店，深圳的所有园区已经全部收回为直营了，“今后我们在直营上有更多的战略动作。”

　　模式点评：

　　红黄蓝的天使投资人容敬思认为国内早教机构尚处于起步阶段，拥有亲子园和幼儿园两条产品线的红黄蓝得以形成师资、教材、客户等资源互动的模式，是早教市场上为数不多的全价值链拥有者。经过系统化的教育方案，红黄蓝花了3年的时间对0~6岁的婴幼儿教育形成了自主知识体系，成为其核心竞争力。但面临扩张的压力，从直营到特许，大量加盟商的进入，会对红黄蓝的品牌形象造成潜在的威胁。

　　圈地教辅

　　目前，中国有超过70%的中小学生选择用课外辅导的方式来弥补学校教育的不足，而大考冲刺阶段的学生选择课外辅导的比例更高，其中愿意拿出上万元为孩子买单的家长竟占到调查总数的1/3。根据ChinaVenture的研究，全国中小学课外辅导市场是最受投资者关注的细分市场，仅2007年一年，就有6家中小学课外辅导机构获得总额7000万美元投资。

　　“按70%的比例计算，仅在中国各大城市，就有4000万~5000万的中小学生参加课外辅导，即便平均每年每人只花费1000元，这个市场也具有400亿~500亿元的规模。”上海精锐教育创始人张熙说，这让他看到一个巨大的机会。

　　目前，纷乱繁杂的中小学课外辅导市场正在走向三分天下的局面：家教、本校教师补习班和独立辅导学校。不过，国家已经禁止校中校或者学校内的辅导班，而大学生家教很难产生专业化、规模化的经营模式，这就给市场化的辅导学校留下了更大发展空间。

　　其中，“精品学习班模式”是市场的主流模式，包括走“沃尔玛的超市路线”的北京巨人教育和在区域市场具有影响力的广州卓越培训中心，都是市场的实力型玩家。而这种模式最终竞争的是教学质量，这也是新的品牌能够快速脱颖而出的条件。

　　比如成立于2003年的学而思教育集团，已经成为北京地区最有口碑的中小学课外辅导学校之一，其理念是“培优”——只辅导前20%~30%的好学生，报名的学生要参加测试，无法通过则不接受报名。同时在师资选择上，主要来自于名校毕业生，可以在学业上和个人经历上都对学生起到激励作用。抓住“好的学生”和“好的老师”对提升教学质量和学校的品牌有决定性作用。在短短5年时间里，学而思营业收入保持了每年100%到200%的增长速度，从几十人的奥数辅导班发展为拥有5万学生，涵盖从小学到高三的数学、语文、英语、物理和化学五门课程，营业收入达到2亿元的教辅企业。公司总裁曹允东认为，教学质量是企业的生命，因此，公司注意每个细节的服务，并保持有计划的扩张。

　　另一类“1对1个性化辅导”模式即在校式的家教，满足了高端家教市场的需求。这种模式由学大和精锐等公司为代表。成立于2001年的学大教育获得了鼎晖等机构约2000万美元的投资，2008年的营业收入达到3亿元。

　　与原先通过中介寻找的上门家教相比，“1对1个性化辅导”企业拥有全职的专业老师，统一的辅导场所以及教研产品等支持，教学行为和质量都能够获得更好的监督和保障。这类企业首先都从理顺个性化管理流程和系统入手。比如，学大的中小学生个性化管理系统E-PPTS理顺了一套教学服务流程：个性化分析诊断报告→找出学习优势和类型→制订教学辅导方案→指配私人教师→构建个性学习方法策略→教研团队跟踪管理、定期测评、回访反馈。而2006年，精锐教育也依靠公司的一套集合个性化、标准化的测评系统和辅导策略UPCTM360°，在上海的中小学个性化辅导市场发力。精锐教育创始人张熙认为依靠这套标准化的测评手段和服务流程，虽然公司目前只有400个老师，但仍然有机会分得市场的一杯羹。

　　由于个性化教学模式的老师的自主空间很大，因此教学质量控制和管理体系，以及监督和反馈机制才是个性化辅导企业的核心竞争力。学大董事长李如彬表示，“明年学大的扩张脚步可能放缓，我的精力将主要放在管理和教学的优化上。”

　　模式点评：

　　中小学课外辅导市场广阔，在韩国、日本和香港都有类似的机构，而中国禁止中小学校补课和“校中校”的政策下，市场型教辅机构具有体制性优势。站在投资价值的角度，高质量的教学服务,管理能力和资源调配能力是公司核心竞争力。投行人士认为，“1对1个性化”服务只是一种高端服务模式，可以被一般教辅机构借鉴，而从利润率看，单一的个性化服务企业比辅导班的利润更低。

　　另一方面是政策层面的风险，随着教育改革的深入，地方政府可能以行政政策直接干预中小学生减负事宜，所以政策的不确定性也有可能导致整个市场萎缩。

　　素质教育的处女地

　　在中国，大多数3~14岁的青少年是独生子女，这一时间段的升学压力也最小，家长对于孩子的能力培养非常重视。从长远看，中国建设创新型国家，促进应试教育转向素质教育的政策，以及名牌大学扩大自主招生的趋势，都催生了青少年素质教育的广阔市场。数字博识（北京）信息技术有限公司董事长邓薇预计，少儿素质培训这个百亿元级的市场每年以20%~30%的速度增长，而公司的目标客户群在全国约有1.37亿。

　　成立于2004年的数字博识，是目前国内渠道规模最大、扩张速度最快的少儿课外培训机构，主要针对从学龄前到初中的青少年素质教育。通过特许加盟的形式，在短短4年中，公司每年营业收入过亿元，年增长率超过100%。现在，数字博识已经在600多个城市拥有2000家学习中心，平均每天增加一个加盟商。

　　尽管国内外语市场竞争激烈，但是没有一个少儿英语品牌具有绝对的优势，而在学龄前的幼儿园就更没有系统的英语教程，因此大型连锁式培训机构将是市场的整合者。数字博识依靠国内高校品牌资源，从代理清华少儿英语项目，发展成为提供全面少儿素质教育课程的教育服务提供商。

　　博识公司依赖的资源包括3个层面：首先，清华大学对公司投资；其次，公司与清华大学之间具体的项目合作，比如，清华大学成立的青少年素养培训中心，专门配合公司协调各方资源，包括公司与清华大学外语系合作的少儿英语项目，与数学系合作的少儿数学项目，以及与计算机和自动化系合作的少儿科学项目。第三，产品的研发和培训合作等。

　　基于此，数字博识在全国发展了庞大的加盟商和渠道。与同行抢占省会城市市场的做法不同，数字博识走了一条农村包围城市的道路，将全国市场以县级市为单位进行划分，每个市确定一家加盟商，在竞争激烈的一线大城市则先以“合作直营”的方式进入，即只提供教学体系、教学产品和老师，等到准备充分后才开设自己的直营店。

　　通常，各地零散的少儿英语培训机构，不具备研发和师资培训的能力，平均规模在400至500人左右,他们很需要品牌和平台的支持以应对激烈的竞争。数字博识给他们提供清华的品牌、产品、管理经验和教师培训，按照每年新增加学生所缴纳的学费的一定比例收取加盟费。公司还不断加强对加盟商的服务和支持。比如定期举办区域间校长论坛，交流运营管理和办学经验；并且要求所有老师每年都需经过3周的强化训练并通过测评才能上岗任课。再比如，公司仓库、呼叫中心和拓展部门都能够快速解决教材配送以及运营和教学中的问题，甚至帮助加盟商分析当地市场，寻找师资。这些支持使得加盟商的数量和加盟商开设的学习中心数量都在迅速增加。

　　现在，数字博识的营业收入来源于4块，少儿英语培训加盟占50%，幼儿园的学龄前英语占30%，加盟商的运营管理培训占10%，冬令营夏令营留学团和各种比赛10%，其中与教学项目相关的并通过渠道销售教学用具和学习用品都多达500多种。

　　邓薇认为公司擅长并专注于渠道和课程的研发，比如公司为幼儿园和中小学校提供公司的课程和老师。再比如不断丰富加盟商的产品线，研发国文、艺术等少儿素质培训项目。作为唯一拿到商务部特许经营资格的教育企业，数字博识的目标是在未来两年把加盟网络扩展到1000座城市，最终达到2000家。

　　模式点评：

　　作为一个资源型企业，数字博识懂得如何利用资源迅速做大渠道，找到蓝海，并通过优化渠道管理和扩大产品领域创造新的盈利点。首先，避开竞争激烈的一线城市，在三四线市场积累经验，锤炼管理平台和模型。其次，避开外语培训市场的激烈竞争，在少儿或者学龄前英语教育市场建立强势品牌，并提出少儿科学和数学思维训练等新产品；再次，作为连锁零售企业，数字博识销售的教学产品首先是课程和服务，在此渠道基础上，又拓展了文具玩具等产品的另一个广阔市场。

从应试到就业

　　据有关报告显示，中国高校毕业生中有超过50%的学生考虑报考研究生，约20%的学生准备报考公务员，而最终50%的学生寻找就业。万学教育总裁张锐认为，如果目前考研市场有10亿元规模，那么职业培训规模就在100亿元以上。

　　成立于2006年，以考研培训起家的万学教育已经覆盖了研究生、公务员考试培训，短期出国培训等业务，而眼下重点发展的就是大学生就业前的职业培训。张锐表示，万学在考研培训领域摸索和磨合产品模式和商业模式，就能快速复制到更大的市场，2007年底获得联想和红杉资本2000万美元规模的投资后，他的目标就是做18岁到35岁的人群的所有非国民教育序列的教育产品服务。

　　在考研培训的政治、英语和数学三科大班授课模式持续了10多年后，张锐首先挖掘了考研市场的高端需求，开发出有别于传统标准课程的五六十种产品，其中包括专业课和“多对一”辅导模式的9860元钻石课程。他预计2009年公司培训学生人数将比上一年增长2倍，达到50万~60万人次，而营业收入翻一番，超过3亿元。截至10月底，万学教育2010年报名费已经接近3000万，其中30%以上是高端课程。

　　能够在老行业里脱颖而出，万学主要得益于独立于教师的研发体系和完备的数据库。为了研发高端产品，万学整合了“说宝堂”等研发公司的技术资源和考研状元学习规律，开发出深层测评系统和考研复习完美时间组合。虽然在考研培训市场已经取得成功，但张锐认为，职业培训是他们未来最重要的方向。

　　目前，职业培训市场规模最大、最成熟的要数IT职业培训。IDC的数据显示，中国IT培训市场的销售额每年以20%的速度增长，国内高校每年上百万IT专业的毕业生，中国软件外包产业兴起，以及游戏开发、动漫制作等IT人才的缺乏，致使到2011年整个IT培训市场将达到91亿元。

　　不管是直营还是连锁加盟，考评IT培训企业的关键指标就是就业。以软件培训为例，如果把软件企业人才分成三类，包括熟悉技术和管理的软件高级人才、系统分析及设计人员和熟练的程序员。以北大青鸟APTECH为代表的培训引进印度软件外包培训课程定位在熟练的程序员，面向高中、中专和技校学生，而达内科技等企业则瞄准了希望成为高级软件开发人才的大学毕业生，并于11月获得了来自IDGVC和集富亚洲公司的第二轮融资。

　　达内科技CEO韩少云认为，公司抓住了专家型的老师和有学历和基础的学生，就容易实现高品质就业，比如华为和新浪等公司的IT部门。现在，达内科技与全国300多家高校合作，大三的学生可以直接在校园里接受达内的课程培训，并且有50%的学生采取“先就业、后付款”。

　　以师资为核心资源，韩少云用高薪吸引的主讲教师团队大多在高端IT技术公司有8—10年的实战经验，同时有2年的教学经验，并且设立了独立研发团队跟踪最新的IT技术，组织教学内容。而这些专家的授课将以远程教学模式传输到全国13所城市的20个培训分中心。去年，达内科技营业收入过亿元，比上一年增长了80%。

　　另外一家国内规模最大的连锁加盟IT培训企业北大青鸟APTECH，也已经如愿以偿进入上市前的“静默期”，截至2007年，公司在90多个城市的培训中心数量约250家，在校学生约5万人,占据IT职业培训市场50%份额。公司下一步将向三四线城市和农村市场扩展。

　　模式点评：

　　职业教育是教育领域最大的细分市场，仅高校、职高、技校等毕业生的就职培训，目标客户超过1000万人，而在职教育更是一种终身教育。万学教育虽然在考研领域获得成功，但却将未来的发展方向定位在职业教育。这也印证了市场型教育企业的壁垒是“技术的中央集权”，只有资源整合与数据库形成了强有力的后台，才能获得迅速开发推广其他产品的能力。

　　IT培训的模式表明，所有职业培训最核心的竞争力是“就业出口”。这不仅要求培训机构不断提升自身的教学和课程的实用性，对市场变化有快速的反应能力。还在于招收学员本身的素质，否则容易在教学质量的比拼中处于下风。当然职业培训还将受到其他方面的竞争，比一些开发区就聘请海外的专家免费为企业招聘的员工进行职前培训。

　　网络教育的渠道价值

　　中国网络教育市场正处在高速增长期，艾瑞咨询预计，2008年以后国内网络教育市场将每年增长23%以上，到2011年的市场整体规模将达到405亿元人民币。在现有网络环境下，网络教育还主要体现在远程教育、营销渠道和技术平台等几方面的应用，不过在宽带时代，网络教育的商业模式创新空间更大。

　　“今年一百易的战略重点之一就是发展线下渠道”。一百易科技有限公司创始人王明君说，未来网络教育企业的收入将来自于三方面，网络课程，线下实体学校和掌上移动学习机。

　　2005年9月正式上线的一百易科技有限公司已经是国内最大、增长最快的专业英语学习网站之一。服务于中小学生和有英语学习需求的其他人群，公司已经有500多万注册用户，40万~50万付费用户，营业收入上亿元，年初，公司获得了NIF?SMBC等机构数百万美元的第三轮融资。

　　一百易代表了以技术为核心资源，以在线教学服务软件为基础的网络教育企业。通过整合市场上的学习资源发展新的盈利模式，并不局限于网络渠道。一百易能够快速成功的优势就是开发了适合网络学习的教材和教学模式。首先通过整合市场上流行的4000种英语教材，借助公司的多媒体软件技术建立英语学习的网络图书馆，教材具有适合网络互动性学习的跟读、对比等功能。同时，一百易还建立了网络虚拟课堂，网络可以使老师、教室和教学设备不受地域和成本限制，使教学更加生动，课堂也像语音聊天室一样具有吸引力。为了保证网络课程的质量，公司对申请开课的老师做及时的监控、测评。

　　事实上，一些企业已经率先把网络培训扩展到线下渠道了。安博教育依靠公司的软件平台，开发了覆盖基础教育、职业教育等多领域的产品，同时借助学校和公司教育服务中心进行销售，经过上亿美元的融资和一系列并购已经成为国内最热门的教育服务管理集团。

　　除了技术和渠道，网络教育企业还可以依赖学历教育资源，甚至成为资源的整合者，这也是目前海外上市的教育公司的主流模式，如正保远程和弘成科技等。

　　成立于2001年的奥鹏远程教育中心，是中央广播电视大学的下辖机构，公司现在的主要业务是帮助国内高等院校提供全国范围内的远程教育招生、教学、管理学生、组织考试等服务，以及通过奥鹏的IT平台帮助高校传输教学资源、建设远程教育平台。7年之间，奥鹏每年在读学生已经达到30万，营业收入达到5亿元左右,并以每年50%的速度增长，可谓是国内远程教育领域第一大教育服务运营商。

　　奥鹏的资源就是高校文凭，学生需要通过学校和类似奥鹏的代理商才能通过网络学习“专升本”等课程，并获得学历证书，而在国家教育部批准了67所高等院校可以开办远程教育，其中40所高校把单个项目或整个远程教育业务外包给奥鹏。另一方面，奥鹏总部与它的省级管理中心依托电大的资源在全国30个省市建立了1400多个“学习中心”渠道。

　　此外，奥鹏的呼叫中心、考试中心，以及运用多媒体技术拍摄制作生动的视频教材等精细的IT服务，都使得奥鹏学生的数量每年增长30%~50%。公司总经理赵敏认为，网络教育将是用新的媒体方式做教育，奥鹏的优势是利用自己的渠道整合各种教育资源，成为远程教育领域的超级市场。

　　模式点评：

　　目前，网络教育市场的驱动力主要有三个：证书、相对经济的课程和兴趣。奥鹏远程教育中心、弘成教育基本属于以网络作为学历教育的实现手段，而课程在价值和价格的经济性是所有网络教育都必须具备的。有VC认为，安博教育则是押宝教学课件的标准化。

　　从投资的角度上看，网络教育的实质是一种渠道，或者被教学培训企业收购，或者作为教学内容的强大整合者，因此公司全面的渠道能力和整合能力是重要的考察指标。 

    私立学校的诱惑

　　根据中国民办教育协会的统计，截至2007年底，中国已有民办学校9.52万所，其中幼儿园7.76万所，普通小学5798所，普通初中4482所，普通高中3101所，中等职业学校2958所，普通高校297所，独立学院318所，其他民办高等教育机构906所，在校生超过2500万人。中国私立学校正以每年20%~30%速度增长，而风险投资机构也开始盯紧民办学历教育。

　　综合性的民办教育集团一直是资本眼中的稳健型选手，比如大连枫叶教育集团和东方剑桥集团，办学历史超过10年，涵盖从幼儿园到高等教育序列服务，并且在地区形成了高端品牌。

　　枫叶教育是通过与加拿大合作创建的基础教育学校，在这一模式下，学校数学、英语等学科选用BC省高中原版教材，聘请加拿大教师任教，其中高中课程实行双语教学体系和双学历课程体系，学生毕业以后无须托福等考试就可以直接升入英语国家大学第一年课程，而高中学生每年升入北美和欧洲大学的比例接近100%，这也成就了枫叶教育的高端品牌。比如，高中部每年的学费是4.25万元人民币，相当于普通高中学费的10倍。枫叶教育还把品牌优势延展向幼儿园，职业教育学院和外籍子女学校，从1995年至今，集团在大连、沈阳、武汉和重庆等地拥有约20所学校，在校生7000多人，每年营业收入在3亿元左右。今年3月，公司在完成了来自红杉资本超过2500万美元的第二轮融资后，计划通过收购或自营的方式，以每年至少1所新学校的速度在全国进行扩张。

　　而起家于哈尔滨的东方剑桥教育集团则是国内规模最大的学历教育集团。过去22年里，东方剑桥拥有从幼儿园、小学、初中、高中到大学本、专科院校19所，分布在北京、上海、哈尔滨的各类在校生有2万多人，营业收入达到5亿元，并且以每年30%的速度稳定增长。今年5月，获得启明创投等机构1600万美元的投资。

　　与借助国际教育体系和品牌相比，东方剑桥打造品牌依靠的是教学质量。据介绍，东方剑桥初中升入省市重点高中的比例超出50%，而高中升学率达到97%至98%，其中40%超过国家重点线。公司董事长于松岭表示，东方剑桥要在稳健发展的基础上，加快在北京、天津、上海等一线城市的并购速度，并重点发展利润较高的大学和幼儿园。东方剑桥计划把大学在校生扩展到2万人，幼儿园达到40家。

　　在资本的推动下，企业正在加紧向利润最高的民办大学领域投资，比如霸菱亚洲投资的重庆民生教育集团已经整合了6所民办高校，而凯雷控股的昊月集团也涉足了国内最大的民办大学，掀开了该领域的并购和IPO的序幕。

　　模式点评：

　　与租借教学场地的培训学校相比，立足于基础教育的私立学校资产规模较大，拥有教室、设备、土地等资产和10年以上的办学经验，是实力雄厚收入稳定的玩家，平均每年增长30%。同时，具有完整教学服务体系的教育集团，在教学和品牌上更有竞争力。

　　与此相对的，私立学校的增长相对缓慢，投资周期较长，还有不确定的政策风险，尤其是国家对外资进入民办高校和独立学院仍然限制重重。